晨报记者 徐 颖
很多小说家心里都有一个剧作家的梦!
作为一位以长篇小说知名的当代著名作家、诺贝尔文学奖得主,莫言一般被认为是以小说出道的,但他却透露:“我最早变成铅字的是小说,但真正的处女作,却是一部名为《离婚》的话剧。”
自称是一枚“话剧发烧友”的莫言,一直尝试很多话剧的写作。上个周末,围绕莫言话剧中的历史人物,剧作家喻荣军、文学及电影评论家汤惟杰、文艺评论家及诗人孙孟晋、出版人曹元勇在朵云书院·戏剧店展开了一场对谈,全面地展现剧作家莫言的独特之处。
“写话剧能激发我在对话方面的才能”
“我过去的小说里,过于炫目的语言把我写对话的本领给遮蔽了,写话剧能激发我在对话方面的才能。”因此,即便是在以小说出名后,莫言依然对写剧本充满兴趣。
2020年8月,“KEY-可以文化”推出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的两部剧作集,包括话剧剧作集《我们的荆轲》和影视剧剧作集《姑奶奶披红绸》。这两部剧作集,充分展现了他通过编织对话、设置场景、设计人物动作等手法,推进故事、勾勒心理、营造气氛的强大想象力。
在莫言的话剧创作中,观众和读者们比较熟悉的是《我们的荆轲》,该剧本取材于《史记·刺客列传》,用莫言的话说:“人物和史实基本上忠实于原著,但对人物行为的动机却做了大胆的推度。”
在这部剧作中,荆轲、秦舞阳、高渐离、狗屠,以及燕太子丹和燕姬等人,纷纷从文学的神坛走下,成为可知可感、有血有肉的人物:既有虚荣和欲望,也有自我怀疑和人生困惑,有诡计和手段,也有爱和责任。在“刺秦”这个大框架下,每个人都要做出不同选择。
在《我们的荆轲》中,莫言重新赋予人物以“穿越”般的现代思想,在犀利的对话、幽默的表演和颠覆性的故事背后,挖掘人性的真实。
正如某位从芬兰特地赶到俄罗斯观看演出的戏剧专家所说:“哈姆莱特存在‘生存还是毁灭'的两难选择,荆轲也有刺不刺杀秦王的纠结。这是人类共通的困境。”
在直面选择的困境这个命题上,《我们的荆轲》堪称中国现代版的《哈姆雷特》。
剧本《霸王别姬》同样取材于《史记》,但对历史人物的阐释同样是颠覆性的。虽然故事以楚汉战争为背景,但莫言将视线投到了吕雉和虞姬两个女性角色身上。
他的剧本想象空间非常大
剧作家喻荣军说,我看《我们的荆轲》里的三个剧本时,感觉到它们虽然是历史剧,但又不像是历史剧,我感觉莫言在写他自己。
在他看来,《我们的荆轲》的重心更多不在“荆轲”上,而是在“我们”身上。《霸王别姬》的重心也不是在两个女人、一个男人,不在有名字的这三个角色身上,而就在“男人女人”身上。“可以看出他想借历史人物、历史素材,写给现代的人看。”
他说,莫言的剧作集十分具有可读性。“有些剧本我并不建议大家读,因为需要你具有专业性和想象力,读起来比较枯燥。但莫言的作品想象空间非常大,人物形象非常饱满,特定环境下人物所做的事情、所说的话、思想的交流都可以让观众立即感受到,这样的剧本很容易读的。”
文艺评论家孙孟晋指出,莫言的剧本里有很多戏剧性的东西,这和他的小说是一脉相承的。无论是小说还是剧本,莫言反映的都是人性。
文学及电影评论家汤惟杰认为,对莫言来说,他作为卓有成就的小说家,尝试写历史剧,他要尝试一下我们的历史和关于历史叙述中的方程式。这是启动他好奇心的点。
《我们的荆轲》曾参加第七届全国话剧优秀剧目展演,并荣获全国戏剧文化奖之话剧“金狮奖·最佳剧目奖”和“优秀编剧奖”;还曾赴俄罗斯、白俄罗斯等国家参加戏剧节、文化日演出,并荣获“第24届波罗的海之家戏剧节·最受观众欢迎剧目奖”。
《霸王别姬》剧本由空军话剧团排演,在人艺小剧场演出。剧本上演后引起巨大反响,场场爆满;后又陆续在德国、韩国、埃及、马来西亚、新加坡等多国举办的国际戏剧节上演,并荣获“开罗国际实验戏剧节·最佳演出奖”提名。
伟大的小说背后都有戏剧化的内核
莫言的话剧和影视剧作创作在题材和内容上非常丰富,除了历史剧,还有近代的历史传奇故事,同时也对当代生活和现状有着深切的关注,如话剧剧本《锅炉工的妻子》以知识分子返城为背景,表现人的欲望和情感的复杂性;影视剧本《英雄浪漫曲》则讲述断臂英雄复员还乡后,面对日常平凡生活的复杂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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